汪汪K

起(24): 砚台之争


  过了七岁生辰,长安脸上褪去了些许稚气,带着特有的明朗,身着淡蓝色长袍,更显朝气。

  

  经过数日苦练,长安的箭术取得了不小突破,手持短弓,近距离便可正中靶心。韩束之很满意长安的进步,便加重了长安臂力的练习,以盼她能早日使得长弓。

  

  这日,长安同一众贵族子弟端坐于国子监内抄写功课,手中执笔,可写着写着就心生倦意,随即放下笔,眼神四处扫射,突然看到了远处东方璞面前的砚台。

  

  东方璞乃中书令东方松柏的嫡长孙,古人重嫡轻庶。此子的出现被视为掌中宝,也是日日捧在手心的。

  

  长安远观此砚台材质当属上乘,质地、颜色、纹理都堪称一绝,造型也是独特。长安心中虽不喜写字,但这些稀罕玩意,自己还是感兴趣的,遂起身步至东方璞身旁,不知二人说了什么,随即扭打在一起。因长安年长一岁,又日日习武,东方璞逐渐落了下风,摔倒在地。扭打间,长安自是也落了不少拳头,心中怒气横生,执起砚台就盖在东方璞脸上,墨汁泼了东方璞满头满脸。

  

  因陛下下旨,东方氏族内子弟入国子监求学,伴读、侍从等不得入内,所以也无人劝阻眼前一幕。这时国子监两位助教搬着一箱古籍入内,看见眼前一幕,立刻丢下古籍,拉开二人,心中已然懊悔。因古籍沉重,二人才同时离开,使得让这群子弟独处。一位是陛下爱子,一位是中书令嫡孙,还都是东方氏,二人只觉山崩地裂,便立刻派人去报给陛下,又派人去请中书令。

  

  中书令正于中书省同众人议事,闻及此事涉及孙儿,立刻撇下众人,匆忙赶到国子监,只见孙儿满身墨汁,脸上还残留着墨印,很是愤怒,拉着孙儿便往紫宸殿去。

  

  东方若水得知此事,心头怒火四起,便唤莫言去把长安寻来。长安痛快之后,才意识到自己下手狠了,有些害怕,藏了起来,但还是被宫人发现,跟着莫言往紫宸殿去了。

  

  中书令携孙儿入殿,行礼拱手道:“陛下,老臣有事启奏。”因中书令为东方氏长辈,且多年尽心辅佐自己,为自己排忧解难,自中书令入殿,若水便放下朱砂笔,站起身,走下高阶,步至其身边,缓缓道:“叔父严重了,是因长安和璞儿一事吧。”

  

  中书令点了点头,明白陛下已然知晓此事,便不在多言。若水低眸看着东方璞,一身白衣已大片染黑,发稍都凝结着墨汁,不由得蹙起眉头,淡淡道:“璞儿,此事姑姑已然知晓,定会还你一个公道。”璞儿抬眸看到那极具威严的面容,随即垂眸,点了点头。

  

  这时,长安战战兢兢步入殿内,看到眼前一幕,距离很远,便跪下行礼。场面一度十分焦灼,中书令见状,立刻开口缓和道:“此事定不是长安一人所为,璞儿也有错,还望陛下宽裕,老臣携孙儿先告退了。”若水点了点头,中书令携孙儿退出殿内。

  

  本以为二人一走,气氛缓和,可长安只感觉焦灼的空气又有添了几分怒气。若水开口斥道:“滚过来。”长安听这语气,便是今日恐是在劫难逃,便随即起身,快步走近若水。若水看到她走近,抬步去了内室,长安见状呆在原地,不知是该跪还是该进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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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若水缓缓步至殿外,将戒尺放在莫言手中,开口说道:“让她歇在内室吧。今日紫宸殿不再见人,去宣政殿寻朕。”莫言拱手,便入内室,竟看到长安脸颊挂泪。莫言有些震惊,将长安扶至床榻上,轻声问道:“殿下要擦药吗?”长安摇了摇头,将头扭向一边,不再说话。莫言心中叹道:还是要陛下来才行。

  

  夜色弥漫,若水现身于紫宸殿外,莫言上前低声说道:“殿下不愿上药,似是落泪了。”若水没有言语,步入殿内,同以往一样,长安已经入睡。若水坐在床榻旁,略显疲惫,轻手给长安涂药,发现身后已现淤青,几处透着些许紫意。

  

  处理好之后,若水便盖上被褥,看着长安毛茸茸的脑袋,手一遍一遍轻拂长安的背,缓缓开口道:“若你吭一声,阿娘就会立刻丢了戒尺,哄着你。可你偏偏一声不吭,这倔强的样子也不知道是像谁。”

  

  说完,若水停下了手中的动作,思忖了片刻,再次缓缓叹道:“长安啊,阿娘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才好,宠你,怕你恃宠生娇,为所欲为,失了本性。管你,怕磨了你的棱角,拔了你的爪牙,害你失了自保的能力。长安啊,阿娘到底该怎么办才好啊。”

 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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