汪汪K

起(25): 欲做儿郎


  晴空万里,长安同韩束之站立于武场一侧。长安手持短弓,韩束之手持长弓,弯弓搭箭,双双中靶,只是长安的箭刚刚击中靶心,垂落在地,而韩束之的箭已贯穿靶心。

  

  长安喜上眉梢,抬头看向韩束之,韩束之亦低眸看着长安:“殿下箭术突飞猛进,末将很欣慰,只是手劲、臂力仍需精进。”长安点了点头,随后转头抬手指向一旁马场,开口道:“韩将军,我想去骑马。”韩束之拱手道:“陛下未曾许臣授殿下马术,殿下还是再等等吧。”

  

  长安闻及此话,立刻攀附上韩束之手臂,闹腾不停,拿出她平日里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态度。韩束之在这纠缠中败下阵来,随即拱手道:“臣只带殿下纵马一次,若无旨意,日后便不会再有。”长安笑着松开韩束之的手臂,抬腿奔至马场边。马场上数匹骏马,或站或躺。长安瞪着小眼来回扫射,随即指向一匹高头大马,看向韩束之。

  

  韩束之转眸望去,只见此马通身雪白,无一丝杂毛,或低头或昂首,均显威武,使得周遭骏马都相形见绌。韩束之不由得心中乐道:“殿下眼光着实不错。”随后对着长安垂眸拱手:“那就这匹了。”韩束之侧过头对一旁宫人说道:“清场,把那匹马留下。” 宫人顺着方向,定睛一看,低声说道:“将军,此马性子有些刚烈,殿下骑恐有不妥。”长安闻言,面露不喜,欲要开口。

  

  见状,韩束之抢先说道:“无妨,就这匹吧。”随即抱着长安坐上马鞍,教其双手抓住鞍头,驭马徐徐前行。因若水曾带着长安快马飞驰,长安便昂起头对着韩束之开口道:“骑快点。”韩束之闻之一笑,脚下用力,手中挥缰。此马也不愧是马中极品,如箭射出。

  

  可二人骑了不过一会,这马便发起脾气,甩头吊尾,发出嘶嘶鸣叫,不受控制。韩束之一手抱住长安,一手抓紧缰绳,嘴里喊着“吁”安慰烈马。只见长安浑身僵硬,双手紧紧攥着,却没发出声响。周遭宫人见状,连忙上前,没等众人接近,二人就被甩下马,还好韩束之紧紧护住长安,使其无大碍,只是手臂在触地时发生了摩擦。

  

  那时,若水在宣政殿内同众人议事,莫言快步入内,面色沉沉,附在若水耳边轻语。若水眸色骤变,因众人在场,复淡了神色,开口吩咐:“此事日后再议。”便匆匆离开,只留下众人面面相觑,不知发生何事。

  

  下一刻,若水步至行云阁,阁内宫人进进出出,手忙脚乱,见到若水,跪成一片,战战兢兢,生怕受到牵连。长安注意到若水神色沉重,便不随意开口,只是默默看着她缓步至其床榻边。

  

  若水示意一旁太医开口,太医拱手道:“殿下未曾伤到筋骨,只是手臂有些擦伤,外敷些药即可。此药效果极佳,三日便可恢复个大概,陛下不必担心。”若水闻言,神色恢复了许多,接过药罐,抬手示意,太医随即拱手躬身退了出去。

  

  若水坐在床榻边,冲着莫言开口道:“传朕口谕,韩束之玩忽职守以致秦王受伤,传杖二十,罚俸一年。行云阁满阁宫人照顾不周,罚俸半年。”莫言拱手欲转身而去,只听长安抱着若水开口道:“别,阿娘,都是长安的错,不管他们的事啊,是长安非要去骑马的,不管韩师傅的事,今天韩师傅还紧紧护着儿呢,阿娘~。”

  

  若水心中怒火被长安的声声阿娘浇淡,浇灭,复又开口道:“不传廷杖,罚俸半年,满阁宫人罚俸三个月。”长安还要开口,若水立刻抬起手轻拍在长安额头,长安双手捂额,面露不悦。莫言见状,立刻拱手出阁。

  

  若水看着长安紧紧护着额头,眉眼染上笑意,看着长安:“阿娘当然知道都怪你,可你的错,终究会有人替你担着的。”随后又说道:“把手拿来,给你上药,一天天的,真是不省心。”

  

  长安满脸倔强,不肯伸手。若水皱眉瞪了长安一眼,长安乖乖伸出手臂。若水卷起长安衣袖,只见一处已然破皮,泛着点点红星。若水有些心疼,轻轻擦拭,复又低头吹了吹。

  

  处理好伤口后,若水看着长安,温声道:“疼不疼?” 见长安不肯开口,若水又温声道:“若是疼,阿娘在这,可以哭的。”长安面露不屑,头偏向一侧,气呼呼地说道:“才不要。”若水看着小孩的举措,有些好笑,开口打趣道:“为何不哭?”长安愤愤道:“男子汉大丈夫,不哭。”若水嘴角弯起,抬手摸了摸长安的小脑袋:“你又不是儿郎,可以哭的。”长安依旧愤愤回道:“我要当儿郎。”若水嗤笑一声,回道:“都依你,都依你。让他们照顾你吧,阿娘还有事要处理。”长安因额头挨了一下,有些生气,就没理会若水的话。若水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,笑着摇了摇头,便起身离开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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