起(19): 聚众斗殴
恐真是应了东方善源的话，长安过了五岁生辰，便愈发顽皮了，手不离棍。又因陛下宠得厉害，无人敢告御状。众人见了这位小霸王，便纷纷想躲，生怕飞来横祸。
长安过了六岁生辰，便被若水送进国子监，同东方氏族内近龄子弟一同学习。虽是百般不愿，但看着若水严厉的神情，还是无奈入学。
长安坐在案牍前，百无聊赖，眼睛盯着书本，耳边传入先生的声音：“子曰：学而时习之，不亦说乎？有朋自远方来，不亦乐乎？人不知…”思绪早都飘出国子监，不知在哪云游。
下了学，长安正在行云阁内疯玩，忽然莫言入内，拱手道：“殿下，陛下召见您。”长安心中一喜，开心回道：“走。”莫言欲要说什么，还是止住了话，跟在长安身后往凌云阁去。
长安入了阁，莫言便将门掩上。长安看见若水坐在软塌上，她开心的跑到若水身旁，欲要撒娇，可触及若水眼中的怒气，生生止住了脚步，离近才注意到若水手中握着戒尺，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开口。若水注意到长安神色的变化，眉头蹙起，握着戒尺的手指指甲泛白。
今日，若水正于紫宸殿内翻看奏折，抬眸看见国子监祭酒崔行知入内，面上略带怒气。崔氏百年世家，曾有过两代帝师，族内人才辈出，为官者亦不在少数。此人更是学富五车。因其为人刚正不阿，说话也是直言不讳，恭敬行礼，随后开口道：“启禀陛下，臣是来告御状的。”
若水心中已然大明，但还是漫不经心地问道：“崔祭酒要告谁的御状？”崔祭酒行礼说道：“臣要告殿下御状。殿下虽为女郎，行为举止比儿郎还劣，今日于国子监内聚众斗殴，伤了几个子弟，老臣认为国子监乃求知问道之所，断不可发生此事。”若水轻叹一声，淡淡回道：“崔祭酒先回去，朕会给你一个答复。”
若水回神，看着眼前人，带了一丝怒气，开口道：“为何要动手打人？”长安低下头，久久没有回复。若水怒气加重了些许：“赢了？”长安抬起头，心虚的笑了笑：“赢了。”若水复又问了那个问题：“为什么动手打人？”仍然没有回复。
若水拉着长安就往内室走，转眼间，长安就被丢在床榻边。长安欲要起身，若水拿着戒尺搭在长安背上，怒斥道：“不许动，趴好了。”长安只好乖乖照做，若水接着斥道：“在外赢了，在朕这你可赢不了。”随后拿起戒尺，用了些许力气，一连打了十记打在身后，许是心疼，随即丢掉戒尺，可全程长安未出一声。
若水看着长安，依旧趴在床塌边，心中不忍，还是严厉开口：“下次可还敢动手？”长安咬着牙回道：“下次还打。”若水熄灭的怒火一下又被燃起，欲要寻回戒尺，转念一想还是无奈扶起长安。
若水眉头紧锁，看着长安，神情复杂，缓缓说道：“打了别人，你很开心。那阿娘打你，你还开心吗？”长安躲避若水的注视，低下头。若水接着说道：“同样的道理，也当知君子动口不动手，况且朕送你去国子监，是希望你能同大儒求学，而非聚众斗殴，坏了风气。”
见长安不搭话，若水也不再训斥，抬步出阁，吩咐莫言送长安回行云阁，自己欲往紫宸殿批折子。还没走出几步远，莫言就跑到眼前，拱手说道：“殿下说走不动。”若水蹙了蹙眉头，淡淡说道：“走不动就让她歇在凌云阁吧。”说完接着往紫宸殿走去。
入夜，若水回到凌云阁，看见长安趴在床塌上，睡的正香，莫言在耳边轻语：“殿下不让奴看。”若水挥了挥手示意她下去，心中不由叹道，这孩子的倔脾气也不知道随了谁。
若水轻声步至床塌旁，掀开薄衾，退下亵裤。许是下手有些重，有几处小块淤青，若水拿起一旁的药，轻轻擦试，随后盖上薄衾，坐在一旁，注视着长安，心中思索道：“女郎，儿郎，这般顽劣，要不也试试武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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